休闲时,我很喜欢去辽宁兴城海滨一个叫“邴家”的小渔村。渔村很小,只有一百来户人家,可渔民们淳朴可亲,渔村尽头是辽阔的大海,这一切让人很是着迷。
承载希望的渔船。(李娇/摄)
慢慢踱出渔村,你只需站在海边,闻闻鲜咸的海风,听听清亮的鸥鸣,望望海面的渔船,疲累的心绪便消解到海阔天空之中,身心无限地舒展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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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波波海浪欢笑着、追逐着,奔向沙滩,绽放出一朵朵白莲般的浪花。蓝宝石一般明净的天空中,朵朵缥缈的云轻轻掠过,飘向远方。许多海鸥站在沙滩上,望着大海。它们见到我并不惊慌,但当我举起相机,它们立刻展开双翅腾空而起。
当海鸥迎着海风恣意翱翔时,它们不再是安静的宝贝儿,而是一个个自由奔放的精灵。这一刻,它们优雅地挥动双翼,美好得像一朵朵舞动的云,又似一片片飞扬的雪。真像日本诗人石川啄木写的:“她的双眼瞪得滚圆,瞳仁里闪烁着碧海的澄蓝。那是神圣的宝壶啊,凝聚着千万颗珍珠的光源。”
千姿百态的海鸥,飞翔时从容优雅,落地时轻盈无声。它们就像一个个洁白的天使,在海天之间翱翔。每当我向它们挥手,总会有一只海鸥从远处朝我飞来,在我面前振翅欢叫,就像在问候久违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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邴家小渔村家家房前屋后没有整齐划一的菜畦,而是堆着一摊摊银色的渔网,或者摞着一排排绿色的螃蟹笼、虾笼,若是赶上渔船出海归来,则会摆上一筐筐新打捞的海鲜。几个头裹玫红或翠绿围巾的妇人围坐在筐子旁,忙着摘下渔网上挂着的鱼虾。
筐子里的海鲜都鲜活得很。张牙舞爪的螃蟹、活蹦乱跳的虾爬子、鱼鳞闪光的白鲳、蜿蜒扭动的楞巴鱼,牢牢地抓住过往行人的目光。若是买上几斤,回家后只需简单烹制,便是一顿绝佳的海味。
走在窄窄的村路上,举目四望,我发现渔村的房顶上都飘扬着五星红旗。这红旗飘飘的感觉真像在欢度国庆佳节。
平日里怎么会挂这么多的国旗呢?带着疑问,我和渔民老马聊起了天。他讲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:那是1997年立冬前三天,他们几个渔民商量着多打点海货回来,然后就猫冬不出海了。他们去了大连海域,果然满载而归,但在返航时遭遇了大风浪。十几米高的巨浪将船上的淡水、食物、煤炭、海货全都卷进了海里。他们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三夜后,丧失了生还的信心。大连市海上搜救中心收到兴城渔政的救助求援,派出直升机,在惊涛骇浪中寻到他们。
“那一刻,我感觉作为一个中国人是那么自豪!”回忆起当年获救的情形,老马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。
为了表达对祖国的感恩之情,回来之后,老马在自家屋顶上升起了一面五星红旗。获救的其他渔民也纷纷效仿,挂上了五星红旗。从此以后,邴家渔村家家户户开始悬挂国旗。
在海上遭遇过生死的渔民,更能感受到祖国母亲那份爱。我明白了小渔村红旗飘飘的缘由。每一面五星红旗的背后,都有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,都跃动着一颗颗火热的赤子之心。
3
潮起潮落,男人起早出海打鱼,女人靠卖海鲜赚钱。在邴家渔村,渔民的日子虽然辛劳,可他们过得有期盼、有劲头。
下午三四点钟,渔村的女人们在沙滩上等着渔船返航。她们一边等待,一边聊着开心的话题:“咱们的新楼完工了,正装修呢!” “再也不用住海边的房了,咱总算‘鸟枪换炮’喽。”“咱这百年渔村是潮到头喽!”
欢笑声中,一艘艘渔船回来了,女人们迎上前去,帮男人们抬装满鱼虾贝蟹的筐子……
渔民口中的新楼,指的是已经建成的渔民安居小区,距离渔村一公里。崭新的楼房造型别致,此时正在进行内部装修。房前屋后,高低错落的绿植生机盎然。听说,今年夏天渔民们就可以乔迁新居了。到那时,渔民打鱼归来,将渔船锚定在海边,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就可以走回家。
朝观日出逐白浪,夕看云起收霞光。展翅飞翔的海鸥,总是令我浮想联翩,它们一定是海的孩子。在大海深情的怀抱里,它们无所畏惧,快乐地歌唱,自由地翱翔。望着红旗招展的邴家渔村,我陷入深思:那些勤劳勇敢的渔民何尝不是一只只海鸥呢?在祖国辽阔的海域里,他们扬帆出海,乘风破浪,满载而归,生活得幸福而有底气。(柏秋/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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